ArhipKuindzhi–Aftertherain

在幽闭的一年里，我的诗歌主要是在处理痛苦，阅读和写作消耗着精力也恢复活力，成为诗人迫使人更加成熟地思考，这些思考浇融在行动上，赋予我们德性。我知道，我仍旧需要强大的精神支撑我行走，用写诗的方式自省，更发展和开放，我也欣喜地看到一些朋友在个人化的道路走得更远，我认为，没有热情，缺少灵性，不够执着，都会使得青年时代变得黯淡无光。

琴询

叫我这个不通乐理的人弹琴真是搞笑

但我会胡乱一弹，只要我喜欢

弹出玫瑰在世界尽头的感觉

还要把末日赠予我的玫瑰

我认识一个人钢琴键在他脑海中生长

他用日光弹，也用床头灯

揶揄他的闪烁其词

要把大海做他的修辞老师

当我从大海返回

我摸到一些可疑的手指

不再是城市进入自然的那种冒失

而是为弹而弹，某种意义就是

绝对弹奏。这不比快乐的弹难

因为我也会为人类的幸福而弹

也许还要允许世上还有空白的乐谱

允许我不道德的述行

你能为我决断吗？你听到

一个刺耳的尖啸就有一个过度的可能性

一个爆裂的锤击就有一个无声的宇宙

那个为我决断的朋友已经麻木

就像露珠遇上了绞刑架

他会拟定一个折中的方案

像昨天明天嵌在一起

清晨带给他一个圣徒的侧影

有点惊喜的是，我能感受到

我的音乐进入一个绝妙的境地

就像水蒸汽在我面前我憧憬

有一个美德和神奇的人的未来

我准备好了吗？我没有

我得给美丽的后辈一个榜样

一个优雅不失体面的错误示范

我能够吗？我不能

那么我受够了吗？也没有

还是要为一个精准妥帖的动作苦恼

要痛苦着弹奏一次，不为任何

让痛苦生产，就在此刻

.04.08

漫游者

我长在南国，作为一个漫游者，

叩响那些市政，环绕世界奇迹的

模仿建筑，我心里就住起了大工艺，

直到长大我依然认为我是

世界主义者，有造化匠心。

航海家也知道，大海的深处

必有大城。大奇迹不一定就是

大人造的，可能是一个无心的

漫游者种过的小奇迹长大的。

我模仿一个小徐霞客，抃笑着

拍着那些大墙和大话长大。

但如果说我一定要摸着大东西长大，

那就错了，我不一定长成徐霞客

抑或格列夫，我也可以是永远是

不出省的康德，就静坐，看星空。

一定要漫游，内心才能宁静，一定

要大方漫游起来，才知何为静水深流。

我发现，人一旦静坐就有其他漫游者

漫到身上；人一旦漫游身上就生长

半世纪的地理课。一个老师再说下课，

我会怀疑他也背负着一个南国。

小伙伴们，你们听到下课，

不也自动发展一个孩儿国吗？

我走进那些孩儿国，大人国，

沉醉那些没有事务的工作。

风筝自己飞，蜜自己酿，最多

去捞走飞虫面前的空气，

这也大大提升我漫游的水平。

我发现，漫游者也不一定就是

漫无目的，小漫游也有大风波，

从前，一人之漫游也能倒卖大厦，

一个人游到最后必然走进深深的制度。

我走在灭虫行动和尘鞅之间，

谁能想到，我再从制度中走出

已经是一个决定自我流放的大官，

直到幕天席地，为良心勉励着，

害怕空虚占据我，我必须走，占据虚空！

宇宙虽大，但还不够我游的；

针尖虽小，也不一定就游得尽。

只要大方向对，不论郊游梦游

都是视死如归，游成蜉蝣也还能游。

所以我从生到死的漫游，是一点点

增长方向，走错一次，还能顺应大风，

再走到不用导航的地方。有时

走到你们身边，我就已经耗光了力气。

就在你身边，是否还想要更多？

但我又有一个不得不走的理由，

我已是为生死大计去游走，不可大意，

不就是一座暮光之城吗？还是说，

大风的地图里其他的漫游者已经登记。

我游到最后竟也有了决赛。因此，

快来与我同游，我不怕你比我游得全面。

.11.09

本地的热情和工作

朋友，我的热情被资本之雨吸走，

但我想要湖，想躺在粼粼波光上面，

迷恋宇宙的秋天。想时光倒流七十年，

但宇宙还是秋天。那时共和国也刚成立，

寄寓今天的我整洁而富裕，我没能做到。

万人的心神在城市留下深邃的湖，在我看来

快干涸至死，没有人再过七十年还能期待

再过七十年，那么再有一个资本之神将他怜悯，

他的脚步也向群山踱去。昨天我和他见了一面，

今天他跑到雪线之上，所以这个人就是我们的榜样。

他再下来，必是从众神之巅下来，他沿着地球之杯下来，

流动，就像无声的雨。他的遗留本该嗤之以鼻，

但因他是死者，就总会得到奉承。于是我们

对生者奉承也要基于一个他已死的事实。

读完伟大的现实我已经腐朽，我害怕，

那不曾被奉承的我们就是社会砥砺后剩下的。

为什么爱不是远航冒险所遗留的？我们再问自己一次，

有没有比湖更干净的地方？但真正想知道的是

有一处隐秘角落能容纳我们病态而发达的嘴唇

必然发声，即便像乡村喇叭遭遇抵制；吻过之后

也有世界的大风，两只同样秉性的蝴蝶相遇就开始流亡。

我害怕热情就这样被买断，转手，带来一个，

模糊的形象，也许就是一个严厉的家长，再次把我们

逼至角落。角落的噪声已经把我逼疯，一只

绝望的翠鸟，把原生的摇滚衔到大雨中去，

全部对虚伪之爱的顺从终将换回一场大梦，我便在

接下来的一天里都和所有在楼内看雨的人享用一个梦境。

于是我想，我工作的地方也许比湖还要干净一点，

没有鸭子和鲫鱼，通透地活过所有动物性，

其中被称作明日之子的同事，他失神地看着墙上的伟人。

原本炫目的大师，再被驱策去一片空白的深渊，

我可怜他，回来时一副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的嘴脸。

中午休息的间歇，这个城市突然停摆，这个宇宙

也突然停止膨胀，又是接近秋天的日子，原本下雨的地方

再次被抹上一层金。不是不长麦穗的就不长黄金，

也长象牙塔，我们在通风的阁间里相处下去也很好，

发病的经历也不过就是朋友间一次糟糕的谈话。

当流利的刀子逼近我内心，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