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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发展到今天,已然成为了人们生活的必需品,在生活许多场景里大放异彩。可最早作为书写工具的它,不仅不是书写的第一选择,还屡屡被人嫌弃。

一、尴尬的出生

1、“上厕所都嫌”

纸是谁发明的?很多人可能会说“蔡伦”,可事实上经过一系列的考古发现,人们修正了这个说法:东汉蔡伦只是改良了造纸术,让纸变得更容易书写。

致使这一转变出现的原因是建国后,不少专家学者在中国多个地方发现类似于“纸”,且年代在西汉的“丝麻纤维文物”。

年,西安灞桥一家砖瓦工厂,挖出了一个陶罐,陶罐中有一面古铜镜和一团丝麻裹成的“布块”,古铜镜花纹奇特,明显带着“老气”,“布块”其貌不扬,让人觉得可能只是擦拭镜子的抹布。

后来,一个人将“布块”带回家,将它扯成小片后用玻璃夹起来放在阳光下,剔透的玻璃中,“布块”有明显的纤维丝,且有着像是字迹的花纹,这让他大胆地猜测这个布块很有可能是纸的雏形!

这块布团后来被称作“灞桥纸”,后续的时间中,该地区再也没有出土过类似的“纸”,可在中国整个西北地区,许多类似于灞桥纸的“布团”被发现。

由于它们经检测年代都处于西汉时期附近,它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西汉古纸”。

改革开放后,国家大力发展科学技术,对“西汉古纸”的研究提上日程。

西汉不是没有出土书写承载工具,竹简、木板、丝绸、布帛都曾充当过“纸张”,其中,尤以布帛与纸最接近,都离不开植物纤维。

东汉纸工艺开始成熟后,纸虽然主料还是植物纤维,但纸的植物纤维已经变得短小,成纸更加细腻,与布帛有明显的差别,可“西汉古纸”纤维粗大,且明显没有经历“打浆”的步骤,成纸粗糙且松散,与布帛无限接近。

整体来看,像是把植物打碎、压薄以后,无数根长长的纤维丝拼接在一起,“纸腩松弛,纸面粗糙,厚薄相差悬殊”,与其说是纸,更像是“纤维堆积物”。

松散的结构,别说写字后保存,写完后移动都怕是会散掉,还不如用布帛、竹简,甚至上厕所都不具备实用性,怎么让人信服这是纸。

因此,有人还猜测,灞桥纸或许真只是一块抹布,被古镜长达千年的挤压,形成了纸态,总之否定观念剑指“西汉古纸”不是真正的纸,只是时间造成的误会。

2、确凿证据,西汉真的有纸

反对派另外一个有力证据就是出土文物,如果西汉存在技艺不成熟的纸,那小概率是不在民间流传,且比较珍贵,导致只有王公贵族可能用得起。

这是基于事实的推测,在民间,普通人民有造价更低、更方便获得的竹简,不可弃简从奢,选用多道工序制成的不成熟的纸,只可能是王公贵族有闲、有钱折腾这“试验型”。

可灞桥纸出生的那个陶罐,事后考古带在周围探查过,并没有大墓的痕迹,那陶罐就像是一个民间遗落的财货那么普通。

另外,不论是西汉马王堆墓亦或者是海昏侯墓,出土的书籍多以竹简、布帛形态出现,根本没有“西汉古纸”的痕迹,雁过留痕,“西汉古纸”却一直在该出现的历史位置中缺失,这简直就是它不存在的铁证。

但没过多久,西汉古纸就找到了反驳的决定性证据。

在高倍显微镜下,这些古纸的纤维长度在1-2厘米,而正常麻线的长度在15-25厘米,这意味着古纸在制作中是经过人为裁切的,且分布均匀,摆布有序,证明人为参与了制作。

另外,经过进一步分析,古纸上找到了舂捣、打浆及抄造的工序,这一切说明,古纸真的是被人制造出来的。

至于反对派的问题,答案也随之浮出水面——西汉古纸不是没有,只是技艺太“菜”,连陪葬的资格都没有。

二、藏在史书中的成长

1、一直在进步

东汉以前,“纸”还不是纸,《后汉书》中记载“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缣帛”意思是按书写需要裁好的丝织品。

当时写东西就两种选择,要么用书简,要么就用缣帛,可“缣贵而简重”,哪一种都不是书写工具。

而前朝发展过的“新纸”此时依旧方兴为艾,不仅在民间没有大规模普及,在宫中、朝廷中更是鲜有人听闻。

不过,没有人听说,不代表不发展,造纸一直存在,且一些工匠的技艺一定是在小范围内得到了认可。

2、歪打正着的救星

之所以信誓旦旦地说造纸没有被荒废,是因为蔡伦。

蔡伦,封建制度严重被迫害者,十几岁就入宫当了宦官,因为善于钻营,在后宫斗争中不仅没有莫名其妙的死亡,还站对了队,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熬死了两代皇帝,成功在汉和帝即位时,当上了高级宦官,连国家大事的决策都可以掺和。

在这个位置上,蔡伦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不抢风头,深得圣眷,永元九年,皇帝亲政后,委以重任,“加位尚方令”管刀剑、军械制造。

古代刀剑、军械事关重大,在臣子家中发现就是谋反大罪,历任尚方令,非皇帝心腹不当任。蔡伦领任可见其深受帝王器重。

不过蔡伦,显然没把军械制造当回事,他的心思全用在了讨好后宫妃子以及皇帝身上。作为一名资深宦官,他太清楚自己的职业定位,也明白自己在军械制造上玩不出花,于是决定利用尚方令制造之便,投帝、后、妃所好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上自不必说,蔡伦要做的就是下注皇后,永元十四年,邓绶被立为皇后。

前皇后为永元八年所立的阴皇后,“后少聪慧,善书艺”,因与阴丽华有亲戚关系,很早就被选入宫中,且靠着书法、聪慧,“有殊宠”。

但同年开国功臣邓禹孙女、阴氏表妹邓绶入宫,更为机敏的她,家世不逊阴氏,又模仿阴氏苦练书法吸引皇帝,很快就夺来了皇帝的宠爱。

蔡伦此时见局势不明,一直明哲保身,从未轻举妄动。

直到阴氏妒火中烧,行巫蛊之术被废,邓绶被立为皇后之后,蔡伦才开始行动。

邓绶为坐稳“人设”,“方国贡献,竞求珍丽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绝,岁时但供纸墨而已”。

蔡伦投其所好,召天下造纸巧匠,齐聚少府,为邓后制造更好的书写用具。

如果西汉时,造纸技术一直停滞不前,蔡伦此举无异于空中造楼阁,即使是做出来了,也很有可能是改良版缣帛。

可真实历史中,蔡伦如有神助。

“用树皮及敝布、鱼网作纸”,蔡伦十余岁便入得宫中,久居高位,造纸时却用民间粗陋之物,偏偏这些东西又是造纸的正确方向,蔡伦所做与他身份在史书中有着巨大割裂,解释这种割裂的答案只有一个,蔡伦只能算作“冠名”,真正出力的是那些能工巧匠,且这些人原本就有了研究,才让造纸那么顺遂。

三、“洛阳纸贵”

1、蔡侯纸

前人之路,加上国家动员力量,难有不成之理,无数工匠不计所耗,顺利做出了与缣帛有巨大区别的纸张,且这纸比之缣帛更适宜书写。

“元兴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

有人说元兴元年,蔡伦呈上新纸后,皇帝称赞,自此天下不再使用竹简、缣帛等落后的书写载体,而是都开始使用蔡侯纸,可迄今为止,也没有考古发现作证这种说法。

据野史流传,邓绶得了蔡侯纸以后,命令宫中人将所有典籍誊写纸上,大为称赞曹侯纸。可不知是蔡侯纸技艺不成熟,产量不高,亦或是保存不便,这种说法没有文物支持。

并且通过发掘三国时期吴国墓出土的大量书简,可以知道三国时期,人们最推崇的书籍方式,恐怕还是竹简。

但这并不代表蔡侯造纸存疑,《东观汉记》成书于东汉,上面明确了蔡伦造纸的事实,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丢失了纸张大行其道的具体时期。

2、洛阳纸贵和平复帖

纸张什么时候开始变为主流的书写工具?谁也说不出具体的时间,但两个重要的史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大概区间。

我们都听过“洛阳纸贵”这个成语,如果蔡侯造纸后,“纸”的官方说法正式从缣帛变为我们现在认知中的纸张,那么“洛阳纸贵”这个说法就成为了纸张开始流行的有力证据。

根据古往今来人们的考证,“洛阳纸贵”原本是记叙左思书写《三都赋》后的盛况。

左思大约生于公元年,此时正值三国末期,《三都赋》歌咏的是都城,而史载左思去往洛阳的时间,应该在公元年前后,自己的妹妹被选入宫,自己跟随去往洛阳当差。

因此《三都赋》应该成于公元年前后,“纸贵”也差不多是这个时期。

巧合的是,一件文物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平复帖》,中国最早的历史名人真迹,作于一张麻纸上,作者陆机,吴国人,书写内容是给一位友人的问候信。

问候对象不明,因此成书时间也不明。根据内容“寇乱之际”,后人推测成书时间应该在西晋开启统一大业和“八王之乱”中二选其一。

根据进一步考证,如今更倾向于前者。这与左思的《三都赋》时间上差不多一样。

但无论成书于何时,结合陆机,吴国重臣陆逊之后以及入晋任职的身份,即使这份信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麻纸,也说明纸张或许尚未在平民之中普及。

两者结合,纸张从西汉的摸索发展,到东汉蔡伦的“冠名”后变为可实用的书写工具,或许后来再到了三国末西晋初,纸张才开始成为权贵书写的主流选择。

一步一脚印,看似简单的纸到今天,我们真的难以从史书的只言片语中猜测,有多少人付出了穷尽一生的努力,才让它从嫌弃到权贵书桌,又是多少人的牺牲和努力,它才从权贵书桌上下来,“飞入寻常百姓家”,成为简单的一张纸。

参考文献

1、《“西汉纸”质疑》

2、《后汉书》

3、《东观汉记》

4、《寻根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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